2025年11月6日

  

1922年波士顿广播局发明广播体操。美国人反应冷淡,不到几年它便无疾而终。

不过,到美国考察的日本官员拯救了广播体操。在官方推广之下,举国上下掀起做操热潮。直到今天,广播体操仍然是 NHK 每天必播的节目。

于是乎,我们在村上春树的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里看到,那个憨直得有点可爱的“敢死队”,每天清晨六点半必定准时拧开收音机做广播体操,这个习惯使爱睡懒觉的舍友感到非常苦恼。

1951年开始,中国也推出自己的广播体操,目前已经发展到第九套。然而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眼中,广播体操却是单位部门里的带有强迫性质的例行公事。中小学尤甚。

被打鸡血式的进行曲驱赶着,数千名丧尸一般的学生拖着沉重的脚步犁进操场。接下来,便是各式各样的操。例如,睡眼惺忪地操,没精打采地操,心灰意冷地操,悒悒不乐地操……大约操它个十分钟,随着最后高潮中的颤抖(我指的是跳跃运动)……啊!终于完事了。操得不亦乐乎的,恐怕只有领操员一人。

就如同很多好东西一进入中国就变质腐化一样,广播体操也逃不出这样的宿命。而从广播体操这一事物,或多或少可以看出三个国家不同的国民性——美国人发明,日本人改良,中国人糟蹋。

比广播体操更折腾人的操,是“为革命保护视力”的眼保健操。事实胜于雄辩,那些做眼保健操长大的中国大学生,他们的近视率竟然接近90%,居世界之首。可见,眼保健操适得其反。

每个人都知道,揉眼睛会对眼球造成伤害,用不干净的手揉眼睛更会增加感染的机会。而全校学生在同一时段集体揉眼睛,简直有如邪教的集体自残行为,相当残忍,也相当滑稽。

中国人不爱做操,却爱说操。有事没事吐出这个字来,不但可以排泄体内的负能量,还能够体现大丈夫粗豪的气概。顺便一提,说操可以,写操就不可以,因为这是一个错字。正确的写法是“肏”,读作“cào”。一看就知道它是个会意字,用来指男子的性交动作……尽管很脏,不过正字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