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15日

重振球风

 

《重振球风》(Gridiron Gang2006),原名应为“烧烤架帮”。美国佬将美式足球场戏称为“gridiron”,烧烤架。那是因为球场上有21条平行线,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烧烤架。这么说,不知道球员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翻滚的烤肉……就算会,他们也得接受,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重振球风》是根据发生在1990年代的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影片讲述洛杉矶基尔帕特里克感化院教官肖恩·波特(Sean Porter)为了让少年犯找回人生意义,组建一支美式足球队参加地区高校联赛,最后勇夺亚军。

在我看来,一部好的体育电影,比赛本身不应着墨太多,场外才是重点。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洛奇》系列绝对是优秀体育电影的样板。别看史泰龙四肢发达,头脑却一点都不简单。制造和渲染冲突的时机和分寸,他掌握得很好,最后通过比赛点燃观众不断累积的激情,并解决冲突。

再回头看《重振球风》,对冲突的处理实在令人失望。这也难怪,主角要将一盘散沙般的不良少年凝聚成一个紧密的团队,120分钟显然是不够的。编剧和导演只能采用俗套的分级制,选取一个典型,两三个次要,其余的一笔带过。这样表现出来的团队精神就有点空中楼阁的感觉了。

我又不由得想到电影之神黑泽明,《七武士》的人物虽然也分主次,但是七位武士都留给观众鲜明的印象,甚至连那些农民也不模糊。黑泽明没有为迁就观众惯性而作出让步,三个半小时也的确够长的,但是没有一个镜头是多余的,而且没有一个镜头不引人入胜。

之所以与最优秀的电影作对比,是因为我真心为这部电影感到惋惜,这样励志和感人的好题材,本来可以拍得更好的。

最后说说主角肖恩·波特的扮演者德韦恩·约翰逊(Dwayne Johnson)。这个有巨石(the Rock)之称的原摔角手在大银幕上的表现肯定比他那些愚蠢的政治正确秀好得多。其他演员乏善可陈。

 

 


2025年9月14日

圆桌

  

相传,卡美拉的廖德宽王慧眼识英雄,答应将女儿桂尼薇嫁给羽翼未丰的亚瑟,还赠送未来女婿一份厚礼——一张能够容纳一百五十位骑士的巨大圆桌。从此以后,亚瑟王的骑士又叫做圆桌骑士。

圆桌,代表的是一种平等、友好、民主的精神。欧洲传统的长方形餐桌,座位是有主客、亲疏、尊卑、贵贱之分的,客人一般需要“对号入座”。圆桌就排除了上述差别,原则上所有位置都是一号位。今天的国际会议继承这份遗产,大多采用圆桌会议的方式进行。

不过,口头上“排名不分先后”行动上“排队争先恐后”的中国人,在圆桌之上也能分个高下,厉害了吧。怎么分?通常,离门口最远的位置就是上位,挨着上位上那位贵人的左臀的是次位,挨着右臀的是第三位。每逢入座,人们都要为上位折腾好久,不是争夺,而是礼让。柏杨批评这种行为尽显中国人虚伪和逢迎的习性。小弟补充一点,内里恐怕有点阿Q精神:老子绝对有资格占上位,只是今日心情好,礼让给“孙子”。

当然,由于离门最远,坐上位其实也不是那么过瘾的,除非他能够得到在座各人的保证,不慎失火的时候,会“让领导先走”。

 

 


2025年9月12日

我爱唱的歌——Accidentally in Love

  

我究竟怎么了?有时候突然感到非常忧郁,故而一言不发;有时候又变得十分狂躁,继而愤世嫉俗。莫非,莫非像这首歌所唱的那样:Maybe I’m in love

 

Accidentally in Love Counting Crows 2004年推出的单曲,也收录在电影《怪物史莱克2》(Shrek 2)原声大碟。

Counting Crows 是来自美国加州的摇滚乐队,组建于1991年,多年来一直在另类摇滚和流行摇滚之间摇摆。

Accidentally in Love 就展现出典型的流行摇滚的风格。它是一首欢快的恋歌,就像加州太平洋西海岸的阳光与海滩,以及,突然发生的爱情故事。

 

Accidentally in love

忘记失恋的痛苦了吗?不是说过不再恋爱了吗?可是我……

Think about it every time, I think about it, can't stop thinking about it.

好吧,我投降了。

So I said I'm a snowball running, running down into the spring that's coming. All this love melting under blue skies, belting out sunlight, shimmering love.

多美好啊!从今以后,我不再孤独。我要为世界、为阳光、为闪耀的爱情高歌。

 

进入新世纪之后,兴趣转向古典音乐,我不再关注流行音乐。

偶然听到 Accidentally in Love,就像我偶然遇到你一样,这首歌成为我的写照。

然而,真的一切皆偶然?想一想,宇宙大爆炸138亿年,地球诞生45亿年,我们星球的表面积有5.1亿平方公里之大,活着和活过的人有1080亿之多。那么,我们两人相遇并相爱,概率有多少?

 

 Accidentally in Love



2025年9月11日

我爱唱的歌——These Days

  

一片漆黑,只听到缓慢的钢琴声,它像哀伤的藤蔓,紧紧缠绕着我的心。

画面淡入,我发现你正伫立在雨中,身边是慌乱的人群……

 

来自美国新泽西州的 Bon Jovi Jon Bon Jovi 1983年创立的摇滚乐队,其长发、牛仔衫和紧身裤的形象成为八十年代流行一时的华丽摇滚(Glam rock)的标志。跟其他昙花一现的华丽摇滚乐队不同,Bon Jovi 长盛不衰。他们的成功之道是在适当的时候转型。当然,Jon Bon Jovi 俊朗的长相也有帮助。

1995年专辑 These Days Bon Jovi 的转型之作,他们进一步确立清新、健康、有活力的硬摇滚路线。新形象使他们失去了美国,却得到了全世界。

专辑的点题之作 These Days 作为单曲在1996年推出。也许是歌曲太阴暗的缘故,并不十分受欢迎。不过,它却像一支利箭深深插进我的心脏,使我流血不止。

Don’t you know that all my heroes died?

And I guess I’d rather die than fade away.

越活得久,越觉心痛。儿时崇拜的英雄一个接一个离去。培根、黑泽明、莫里哀、辛纳屈、科本、MJ、哈维尔、戴卓尔……

这个时代,我越发感到不适,就像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小孩。

These days, the stars seem out of reach.

These days, there ain't a ladder on these streets.

These days are fast, nothing lasts in this graceless age, even innocence has caught the morning train.

这个时代,我真的不适应。纯真已逝、梦想遥不可及,只有各类速食的情感。置身其中,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I know Rome's still burning though the times have changed. This world keeps turning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我能做的,只能守护着自己的世界。无论外面的世界怎么改变,我的世界依然没变,依然按自己的节奏转动。

Duran Duran Ordinary World 不同,Bon Jovi These Days 没有寻求妥协。

 

雨终于停了,在高楼大厦之间现出一抹斜阳。不知道伫立了多久的你,拭去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向前迈进。

画面淡出,响起一段缠绵的口琴声,像是哀鸣,又像是鼓励……

 

 These Days



2025年9月10日

我爱唱的歌——Til I Hear It from You

  

没有多少人知道 Gin Blossoms。不奇怪,即使在活跃的1990年代,乐队的知名度也不高。

来自美国亚利桑那州的摇滚乐队 Gin Blossoms 1987年组成,至今依然存在。不过一路走来,却十分艰辛。期间他们经历过吉他手自杀(1992)和乐队解散五年(19972002)等伤心事。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音乐风格始终如一,一直坚持朴素和纯粹的铿锵流行(Jangle pop)。

正是他们的朴素和纯粹吸引住我。

大约是1995年,我在偷听“境外敌对电台”的时候听到一首 Alison Road,非常喜欢。然而跑遍广州大小音像店铺,只能失望而回——不完全失望,我在一张集锦专辑发现他们的另一首 Found Out About You。为一首歌而买一张不喜欢的专辑,这种蠢事我还是头一次干。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竟然在某电器城发现 Gin Blossoms 1996年专辑 Congratulations…I’m Sorry。很可能是全广州唯一的孤品,我当然毫不犹豫。专辑中就有这首Til I Hear It from You。其实它作为单曲在1995年已经推出,最高攀上美国榜15位,是乐队最受欢迎的单曲。

后来,每当我听 Til I Hear It from You,都会勾起那段青涩回忆。

其一,当时组乐队(粤语叫“夹band”),我给其他成员听这首歌,希望乐队也走这路线。可是他们只知道模仿香港的 Beyond

其二,我尝试创作铿锵流行,只可惜悬梁刺股也写不出来。写下来的都是 Grunge(中文译作“邋遢摇滚”?)噪音。什么原因?音乐是内心的声音,患抑郁症的我,唱出的只能是颓废之音。

不过听 Til I Hear It from You 的时候,心情都会暂时变得不错,尽管歌词讲述的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

 

Til I Hear It from You



2025年9月9日

我爱唱的歌——空も飛べるはず

  

日本摇滚乐队 Spitz 19944月推出单曲《空も飛べるはず》(一定能飞上天空)。没有任何惊喜,作品一如既往地无人问津。

乐队自1987年结成至此,已经推出六张专辑(包括第一张自费专辑)和八张单曲,无一例外地成为“票房毒药”。直到19954月,第11张单曲《ロビンソン》(鲁滨逊)一鸣惊人。

大约是19961月,我在凤凰卫视转播的日本唱片大奖中听到《ロビンソン》。第一次接触,我便热泪盈眶。天啊,原来世上真的有仙乐!从那一刻开始,我爱上 Spitz

不久之后,Spitz 的《空も飛べるはず》登上日本单曲榜首位,香港电视台介绍时译作“一定能飞上天空”(译为“连天空都一定能飞往”可能更佳)。两年前的旧作,受《ロビンソン》带挈,也因是电视剧《白線流し》的主题歌,它重生了。

我喜欢听着 Spitz 的歌,并且常常借用歌中的意象作诗。我想,是从这首歌开始的吧。那是一首以《一定能飞上天空》为题的长诗。

长诗的内容是,在一个秋高气爽适合放风筝的日子,一道道漂亮的彩光划过长空。一个穷小孩拿着一只用纸皮、布条、塑料薄膜拼凑而成的风筝来到空地,引起哄然大笑。“多丑啊!”“一定飞不起来!”但是穷小孩不理会他们,他相信,他的风筝“一定能飞上天空”……

我把这首诗赠给暗恋的女生。她扫一眼,然后把诗稿推回给我,冷冷地说了句,“写得不错。”

你珍视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这是我在伤心之中的领悟。那一刻我暗暗发誓,绝不为不喜欢我的人写诗。

这首长诗的结局如何?哦,早已被我撕毁了。什么?你是问那穷小孩的风筝?你说呢?

 

 空も飛べるはず



2025年9月8日

我爱唱的歌——Girls & Boys

  

当另类摇滚成为不列颠流行……19943月,英国乐队 Blur 推出单曲 Girls & Boys,闪电式攻占我的心坎。闪烁、迷幻、急速的前奏已经令人屏息,紧接着,活力十足的旋律和节奏带出漫不经心同时带戏谑味的嗓音,唱着像是毫不费劲信手拈来的歌词。比如:

Looking for – Girls who are boys who like boys to be girls who do boys like they're girls who do girls like they're boys always should be someone you really love

然而,这并非随意口占,而是巧妙地呼应之前所唱的一句 Love in the nineties is paranoid,于是用上述一段把本来不是神经病的都听成神经病。好玩吧。

此外,歌词中还有不少金句,比如这句:

Avoiding all work

Cos there's none available

打工仔听后会否泪流满面?

歌词中还出现一句德语:Du bist sehr schen,意思是“你真的很美”。

可见,无论曲还是词,Blur 都不落窠臼、不拘一格。这很符合他们一贯的作风。乐队自1988年组成以来,几乎每张专辑都有不同风格。由于风格不定,他们自然避免不了大起大落的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主唱 Damon Albarn 解释过,摇滚,就是不断地探索。

事实上,摇滚本来就是一股冲击传统的反抗力量,只不过当摇滚成为主流之后便固步自封,因而出现七十年代的衰落期。幸好,八十年代在新浪潮、华丽摇滚等新元素激活之后再创高峰。若说摇滚是革命,那必须不断革命,否则就很容易变成它们原本所反对的东西。

正因为这样,我喜欢 Blur,喜欢探索,喜欢变化。

 

Girls & Boys



2025年9月7日

我爱唱的歌——Ordinary World

  

兴起于1980年代初的新浪潮如同所有流行产品一样,逃不过衰亡的命运。还未踏入1990年,它就被老套的、过时的、落伍的等形容词包围。曾经是乐迷宠儿的英国乐队 Duran Duran 接连两张专辑遭遇滑铁卢之后,悲惨地成为各种小报、杂志、电视节目嘲笑的对象。

1993年,失意的乐队低调推出单曲 Ordinary World。在这首歌中,我们已经找不到舞动的青春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沮丧、颓废、心力交瘁、萎靡不振的阴暗影子。

What has it happened to it all?

“Crazy!” some would say.

Where is the life that I recognize?

“Gone away.”

我仿佛看到一双流露恐惧、悲怆、疲倦和无奈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本应在荒原上自由自在地奔驰,却被命运死拉硬拽带到钢筋混凝土砌成的牢笼。啊,想哭就哭吧,荒原狼。

但是他没有哭,这样反而更令人伤感。

But I won’t cry for yesterday, there’s an ordinary world somehow I have to find.

And as I try to make my way to the ordinary world, I will learn to survive.

我无法把歌词翻译成我的日常语言,否则就会确定,这是我的眼睛。I will learn to survive!这首歌,每一句都唱出我的心声。

那年夏天,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晴天,我抱着纸箱步出检察院……脑中突然响起这首歌……我没有哭。只是,心中下起无尽的冷雨。

 

这首令人伤感的歌却开启一个令人愉快的未来。

Ordinary World 使过气乐队咸鱼翻生,嘲笑过他们的各种小报、杂志、电视节目又重拾赞词。他们现在依然活跃在乐坛,并且作为资深摇滚乐队,受到尊崇。

而我,正如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做我想做的,爱我所爱的。

 

 Ordinary World



2025年9月6日

我爱唱的歌——(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我购买的第一张英文歌CD Bryan Adams Waking Up the Neighbours。之所以选择它,起初只是为了专辑中的一首歌——(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19916月推出。作为电影《侠盗罗宾汉》的主题歌,万万没想到,它比电影成功得多。单曲不但在全球大卖800多万张(仅1991年),还几乎囊括西方所有排行榜的冠军头衔。尤其在英国,16周冠军至今依然是惊人纪录。

Bryan Adams 是加拿大摇滚歌手,玩的是不折不扣的硬摇滚。不过,他偶尔也会唱一些软摇滚歌曲来哄哄女孩。这首 (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就尽显软摇滚的柔情。

歌手用摇滚乐倾诉爱情,就像罗宾汉用弓箭守护玛丽安一样。如泣如诉的电吉他 solo,就像呼啸的利箭拨动空气的琴弦,就像邂逅时凌乱的心跳,就像热泪中颤抖的誓言。

 

I would fight for you,

I'd lie for you,

Walk the wire for you,

Yes, I'd die for you.

 

这首歌有如星星之火,我渐渐地喜欢整张专辑,喜欢 Bryan Adams 的所有歌曲,喜欢摇滚乐……

不久后,我用积蓄买了一把吉他。梦想着有那么一天,我用摇滚乐的柔情打动梦中情人,对她说,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2025年9月5日

我爱唱的歌——Wind of Change

  

1989年,国际风云突变。臭名昭著的柏林墙被推倒,标志着恶贯满盈的共产主义阵营土崩瓦解,横亘欧洲五十多年的铁幕终究阻挡不住自由的力量。

在柏林墙倒塌之前,西德老牌摇滚乐队 Scorpions 应邀访问苏联。主唱 Klaus Meine漫步莫斯科街头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时代正在转变。“我沿着莫斯科河,来到高尔基公园,聆听着转向的风。”他有感而发,写下 Wind of Change 这首时代之歌。

Wind of Change 19911月作为单曲推出,大受欢迎,在新世纪被德国乐迷评为“20世纪之歌”。

蝎子乐队在1965年成立,玩重金属和硬摇滚。乐队的大部分歌曲都是由吉他手 Rudolf Schenker 作曲,主唱 Klaus Meine 填词。Meine 作曲不多,所作的几乎都是注重旋律、充满柔情的歌曲。在 Wind of Change 之中,我们可以听到他的欣慰和憧憬。“世界在靠拢,你是否想过,我们可亲如兄弟?”

若说 John Lennon Imagine 是一个遥远的梦想,那么 Scorpions Wind of Change则是对现实合理的期望。乐队其后的两首歌 Under the Same Sun White Dove 进一步阐述这样的期望。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太阳底下,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要使我们的下一代伤心痛哭?

 

当年,东西德青年携手合唱《欢乐颂》的电视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既兴奋,又愤怒。我愤怒,是因为我知道大人们一直以来灌输给我的东西都是错误的!他们不是坏蛋,就是笨蛋!

 

 Wind of Change



2025年9月4日

我爱唱的歌——Man in the Mirror

  

我的第一盘英文歌卡式磁带是 Michael Jackson Bad。引进版叫“真棒”,可见译者读通了歌词的意思。但是他却令人遗憾地画蛇添足。其实,单一个“棒”就足够了,音译、意译皆准。

当然,那是后话,那时候我还没学会几个英语单词。我在电视上看到 Bad MV,感到非常震撼,于是花9块钱(不是小数目啊)得到引进版磁带。

听了数遍之后,我发现最震撼我的不是 Bad,而是 Man in the Mirror。通过翻译,我知道这首歌带出一个信息:要改变世界,先改变自己。

 

Man in the Mirror 的单曲在19881月推出,只在美国取得成功,海外乐迷的反应相对冷淡。个中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这首歌过于 R&B。而 R&B 属于典型的美洲黑人文化,其他地方对它不感兴趣。

令人无奈的是,2009年,在 MJ 去世之后不久,Man in the Mirror 第二次冲上各大流行榜,比1988年更加成功。

 

If you wanna 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take a look at yourself and then make a change.

自惭形秽的我总是对镜子敬而远之,直到家中挂起一面大镜子(当时一种时髦的装饰,镜面通常有一只飞鹰和“大展宏图”四个字的水印)。有了它,我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形象。唉,镜中人啊,你可否改变?

今天我对镜中人说,你做到了!

 

 Man in the Mirror



2025年9月3日

我爱唱的歌——It’s a Sin

  

When I look back upon my life…

高中三年,我经常逃学。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出人头地?为什么将来必须买一辆混账的凯迪拉克?我更想知道,我像哈巴狗一样千依百顺,甚至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为什么也像哈巴狗一样被人驱赶?

答案只能是,It’s a sin

 

1981年,两个电子音乐爱好者 Neil Tennant Chris Lowe 在伦敦一家电子器材店相遇,惺惺惜惺惺,Pet Shop Boys 便宣告成立。可是,几经周折,到1984年方才推出处女单曲 West End Girls。这是一首新潮的歌(有今天大行其道的 hip-hop 元素),一炮而红也在情理之中。从此,他们一直站在流行乐坛的高峰,几乎每一张专辑、每一张单曲都大获好评。

1987年推出的单曲 It’s a Sin Pet Shop Boys 最成功的单曲之一,它用悦耳的旋律和青春的节拍带出一个严肃的话题——一个所谓的社会失败者的自述。

为什么我总是遭到责骂?我只不过是想做自己,我想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诸如看守麦田这么简单,于人无害,为什么要责骂我?

 

我是个书痴,我读过都德的《小东西》、毛姆的《人生的枷锁》、黑塞的《在轮下》、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等。然后,我又听了 Pet Shop Boys It’s a Sin。我知道我不孤单。

来吧,曾经反抗、曾经拒绝成长的人,一起含泪唱:It’s a sin

 

It's a Sin



2025年9月2日

我爱唱的歌——Words

  

没有人料到,1970年代盛极一时的迪斯科工业竟然在1980年到来之际突然土崩瓦解。然而,当粗制滥造的歌曲俯拾皆是而又千篇一律的时候,人们弃若敝屣,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渴望舞动的年轻肢体并没有停下来。很快,欧洲兴起以新浪潮为首的清新、轻快的电子音乐,它们有如一股春风,使纵欲过度的焦土重现生机。

F. R. David Words 是这个时期的其中一个代表作。单曲在1982年推出,立即成为大热。

F. R. David 是法国歌手,本来是唱法文歌的。自1967年出道,一直未能闯出个名堂来。进入80年代,他尝试唱作英文歌。Words 是第一张英文单曲。开局非常完美。只可惜,昙花一现之后,再无绚烂。直到20世纪末,沉浸在怀旧风潮中的人们才再度想起他。

 

我为什么如此喜欢 Words

有一个腼腆的作曲家,他不善言辞,只会用旋律表达自己。某天,我们看到他坐在卧室一角,抱着吉他,弹着不连贯的调子。身边有一叠白纸,一支钢笔,和无数皱巴巴的纸团……

啊!是这样了!

不行!这样写不行!

试试这样……

缪斯啊,我该如何写?

我该如何让她明了,我爱她?

 

你明了吗?

 

 Words



2025年9月1日

我爱唱的歌——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

  

九十年代,香港蓝妹啤酒拍了一辑颇有品位的电视广告,广告词是“等待,只因渴求”,广告歌是 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两者相当匹配。我想,这个意念很有可能来自一个Foreigner 的歌迷。

英美跨国摇滚乐队 Foreigner,成立于1976年。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 是他们在1981年推出的单曲,在美国榜的最高位置是第二位,并且逗留十周之久。这是流行乐坛的一项纪录。

歌迷不必为他们的“二”而仰天长啸。他们的1984年单曲 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登顶成功,一圆冠军梦。这两首歌成为乐队的双子招牌,也是软摇滚的典范之作。

 

I’ve been 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我一直等待着你这样的女孩。这不是调情,而是发自心灵深处的声音。根据C·G·荣格的心理学,每个男人的无意识世界里都有一个永恒的女性形象,她会在做梦、幻想等时候偶尔出现。

I’ve been 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所以有梦中情人,所以会梦寐以求。初次见面时,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Waiting for a Girl Like You



2025年8月31日

我爱唱的歌——Imagine

  

至今仍然有乐迷指控小野洋子是导致 The Beatles 解散的罪魁祸首。就算是又如何?让我们想象,假如没有小野洋子……

假如没有小野洋子,John Lennon 也可以在摇滚名人堂与猫王并肩。但是,他不会有今天如此巨大的影响力,这影响力远远超越乐坛,超越政治,超越时代。

1966119日,两人相遇。小野洋子为 Lennon 带来了先锋派艺术、和平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三者结合,形成 Lennon 独特的反抗形式。他反对暴力革命,主张通过音乐、艺术、和平行动等方式实现世界大同之梦。

19711011日,单曲 Imagine 问世。由于歌词含有无神论思想,歌曲遭到很多国家禁播。禁播却无法阻挡传播,因为它的载体不是唱片和电台,而是梦想。

在简单、祥和的旋律中,歌者邀请我们闭上双眼,展开想象之旅。想象一下,这个世界没有国家,没有宗教,没有贪婪和饥荒,没有杀戮和牺牲……

“你也许会说,我是梦想家,但我不是孤单一人。”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我们确实不孤单,回顾历史——正如我曾经写过的那样——这个世界真的太差劲了!所以在人们心中,永远藏着一个人间乐园。人们为这个人间乐园起了不少绚丽的名字:理想国、乌托邦、太阳城、大洋国、乌有乡、桃花源、香格里拉,还有共产主义……

1980128日,罪恶的枪声响起,世界大同之梦随风飘散。不过,不管你是否认同他的梦想,他的音乐和世界观依然激励着今天和未来的人。“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他说,不要放弃梦想。

 

 Imagine



2025年8月30日

我爱唱的歌——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

  

Neil Young 的“跟班”乐队 Crazy Horse 1971年尝试翻身作主,发行一张“无 Young”的同名专辑。销售成绩欠佳,因此没有多少人留意专辑当中有一首叫 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 的歌。

直到1977年,摇滚巨星 Rod Stewart 翻唱了它。这首 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与另一首 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 组成双A面单曲。单曲登上英国榜榜首。

事实上,Rod Stewart富有磁性的沙哑嗓音更适合演绎悲情情歌,“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how you broke my heart!”啊,心都融化了。

Rod Stewart 似乎很喜欢这首歌,在1989年又录制了另一个版本。

此外,英国新浪潮乐队 Everything but the Girl 1988年推出的版本同样大受欢迎。由女性来叙述这个伤心故事,又是另一番悲情。

 

1990年代,某个初夏的深夜,寂寥的篮球场上,不知道情为何物的我用吉他弹奏着这首歌,颇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抬头一看,零碎的星光,真的像一面镜子。不知道将来的恋爱,会否使我心碎如斯?

结果……

 

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



2025年8月29日

我爱唱的歌——Cara Mia

  

2009427日,我在广州星海音乐厅和 Mantovani 管弦乐团度过毕生难忘的一个夜晚。尽管 Mantovani 他老人家早已驾鹤西归,然而他的遗风余韵依旧是乐团的珍宝。

1935年,Mantovani 创立管弦乐团,这也被视为轻音乐诞生的标志。轻音乐是介乎古典音乐和通俗音乐之间的音乐类型,没有古典音乐深沉的哲理性,也不像流行音乐那样旨在激发某种感官力量。较之艺术性,轻音乐更强调功能性,它能够疗伤和减压。简而言之,轻音乐带给人的是轻松愉快的心情。

辉煌数十年,直到三巨头——MantovaniPaul Mauriat James Last先后逝世和淡出,轻音乐才被新世纪音乐所取代。

Mantovani 众多曲子之中,我最喜欢 Cara Mia

Cara Mia”是意大利语,意思是“我的至爱”。中国人通常把这首歌译成“亲爱的你”,也没有多大错误。

1954年,Mantovani 与英国男高音 David Whitfield 合作推出单曲,雄踞英国榜榜首10周。

1965年,美国乐队 Jay and the Americans 将之改编成流行歌曲,也同样取得成功。

 

那一年我们分手之后,为了疗伤,我按下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单曲循环键……

Cara Mia why, must we say goodbye?

Each time we part, my heart wants to die.

 

Cara Mia



2025年8月28日

我爱唱的歌——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猫王 Elvis Presley 1961年单曲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最高登上美国榜第2位。在英国,它与 Rock-A-Hula Baby 组成双A面单曲,成为4周冠军。

什么是双A面单曲?那得先了解B面歌。B面歌是唱片时代的产物。黑胶唱片和卡式磁带一样,正面和反面都能录音。唱片公司在小规格的7吋盘的正面(A面)录制一首单曲之后,为了不浪费资源并且为了酬谢歌迷,在反面(B面)附送一首次要的歌曲。这首次要的歌曲就叫B面歌。而双A面单曲,即是说两首歌都是A面歌,没有主次之分。

言归正传。喜欢扭屁股的猫很喜爱这首不适合扭屁股的抒情歌曲,使之成为每场演唱会的必然大轴。

1993年,这首歌迎来商业上的另一波热潮。英国雷鬼乐队 UB40 将抒情情歌改编为风格迥异的雷鬼舞曲,歌名也略有改动,叫 I Can’t HelpFalling in Love。单曲横扫全球,登上数十个国家流行音乐排行榜的榜首。

 

至于我,还是更爱原唱那款款深情,并且一直想在你面前为你深情演绎。可是,我的吉他生锈了,电子琴也哑声了,你……是否愿意听我清唱?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