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8日

月亮和纽约城

  

When you get caught between the Moon and New York City…

克里斯托弗·克罗斯(Christopher Cross)在1981年发行的单曲 Arthur's Theme (Best That You Can Do)(亚瑟的主题歌),有这句精彩的歌词。它也许道出不少人当下的或曾经的苦恼。

顾名思义,Arthur's Theme 是同年喜剧电影 Arthur(亚瑟)的主题歌。乘着该片票房大收之势,这首软摇滚歌曲夺得奥斯卡和金球奖最佳原创歌曲奖。

没有看过电影,不了解剧情的话,你可能会对“卡在月亮和纽约城之间”感到困惑。主角亚瑟是个富家子,请想象这样一个画面:在某个夜晚,他站在山顶豪宅的阳台上,目光呆滞,思绪好像一张残破的唱片,播放中突然卡住……卡在城市的灯火和夜空的月亮之间。

这里还有浪漫的隐喻。月亮比喻精神、理想、形而上和美好的事物,纽约城则比喻物质、现实、实用的和世俗的东西。

虽然词曲作者(Christopher Cross, Burt Bacharach, Carole Bayer Sager, Peter AllenSager 为主要填词人)没有说明,但是我们可以合理地猜测,他们一定受到威廉·萨默塞特·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的小说《月亮和六便士》(The Moon and Sixpence)的启发。

关于书名,毛姆的解释意味深长:如果只顾低头搜寻六便士,你就会错过月亮。

六便士是英国一种硬币面值,等于半先令,价值不高,但可以换取面包,解决一天的生计。六便士和纽约城一样,与天上的月亮相对。

俗人总喜欢“语重心长”地训诫空想家:有稳定的物质基础,才有精神生活。又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然而,小说的主人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Charles Strickland)跟其原型保罗·高更(Paul Gauguin)一样,完全推翻了上述谬论。为了追求精神生活,毫不犹豫地放弃稳定的物质基础,他用其一生向我们证明,精神和物质并无必然关系,假如不幸发生冲突,舍后者而取前者。

亚瑟的月亮是爱情。他爱上一个属于工薪阶层的女子,可是,父母却要求为了家族利益必须选择已经为他安排好的门当户对的对象。假如胆敢抗命,他将被剥夺继承权,扫地出门。这是一条二选一的难题:爱情与面包(或者爱情与珍馐),如果是你,又会如何抉择呢?

没有看过电影不要紧,歌词接着透露了剧情。

 

When you get caught between the Moon and New York City

I know it's crazy, but it's true

If you get caught between the Moon and New York City

The best that you can do

The best that you can do is fall in love

 

如果卡在月亮和纽约城之间……不要犹豫了,“The best that you can do is fall in love”,恋爱吧。

 

Arthur's Theme (Best That You Can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