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日

汉二帝治盗

  

在南宋文人洪迈所著的《容斋随笔》里,有一篇文章《汉二帝治盗》,比较并分析了汉代两个皇帝的治盗之策。

一个是西汉武帝刘彻,为了防治盗贼,他下令:凡有群盗出没而又未能抓捕到达标数目的,相关大小官吏一律处死。于是乎,各级官吏害怕问责被诛,只好瞒报。瞒报导致盗匪越发猖獗,而在皇帝看来却以为天下太平,实在荒唐。

另一个是东汉光武帝刘秀,他采取截然相反的政策:既往不咎,只按成效论处。也就是说,官吏抓获多少盗匪就奖励多少。此外他还鼓励盗匪之间互相揭发,揭发者曾经犯下的罪行亦可赦免。结果,立竿见影,全国治安都变好。

作者洪迈评断:“此二事均为治盗,而武帝之严,不若光武之宽,其效可睹也。”他认为光武胜过武。

遗憾的是,洪迈只看到表面。刘彻从严固然会迫使官吏瞒报,刘秀从宽又何尝不会造成另一种祸害——滥捕和滥杀?为了立功,所捕之人不管证据如何,统统屈打成招,从而制造大量冤假错案。

纵观古今,不管从严还是从宽,对平民百姓都是祸害。是次疫病,更是双重。

其实,病根不在严或宽,而是自上而下的权力制度。官吏的权力来自上层,他们只对上层负责,对下层民众的呼喊,可以充耳不闻。

 


敦煌莫高窟 第249窟 阿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