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世界大战法国都被德国虐打得好凄惨,所以他们延续十九世纪的文学狂潮……正如前文所述,他们可能有受虐癖。
罗曼·罗兰是苏联在西欧的代言人。然而我们在其吩咐五十年内不得出版现已出版的随笔集《莫斯科日记》看出,此人是投机分子。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或者有助解疑。
安德烈·纪德则以随笔集《访苏联归来》对曾经支持共产主义作出忏悔。也许“善变”是有迹可循的:他的每一部小说都是一种不同的形式。《伪币制造者》有很高的艺术成就,他这样描述:一支赋格曲。
共产党员路易·阿拉贡最进步,曾经出版冗长的小说鼓吹革命。老年幡然醒悟,放弃现实,在历史和幻想中寻找乌托邦。如历史小说《圣周风雨录》。
马塞尔·普鲁斯特只有一部《追忆似水年华》值得研究。研究这部三千多页二千多个角色的世纪小说实在不容易,至少你必须知道如何在三页没有任何标点的长句中找到喘息空间。
弗朗索瓦·莫里亚克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常常在小说中抒发浓厚的宗教情怀。《蛇结》就是讲一个守财奴因为宗教冲动而改变性格的故事。嗯,冲动不一定是魔鬼。
50年代法国出现一种新小说,名字就叫新小说。这个流派以“语不艰涩死不休”为座右铭。克洛德·西蒙不是他们之中最好的小说家,但是《弗兰德公路》却是最好的新小说。西蒙说他“写小说就如同作画一样”。那,一定是抽象画。
在存在主义登台之前我们先认识三位诗人。保尔·瓦莱里的诗歌十分动人,同时又有哲学沉思。我更欣赏他的批评文章,文学、艺术、历史、社会都被他批评过。
纪尧姆·阿波利奈尔以先锋派的胆色对诗歌革新,图画诗将诗情和画意糅合为瞳仁前一抹灵光。遗憾的是,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被西班牙流感夺去生命,年仅38岁。
安德烈·布勒东写的诗歌让人读不下去,不过如果你读得下去的话,就会看到超现实主义诞生的过程。最后他把经验全都用在《娜嘉》这部或小说或散文的作品里。
存在主义来了!让—保尔·萨特向来被认为是一流哲学家兼三流文学家。这实在不公平,至少《恶心》是二流小说,《墙》更是一流短篇小说。此外,自传体小说《文字生涯》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萨特最平易近人的作品。
与萨特齐名的存在主义大师(他不承认)阿尔贝·加缪有更高的文学造诣。所有小说,包括《局外人》、《鼠疫》,都像是用古典主义乐曲表现荒谬主题。如果不是发生车祸,遗作《第一个人》有可能成为最好的存在主义小说。
荒诞派戏剧从存在主义衍化而来。欧仁·尤内斯库在荒诞中找到喜剧,然后在喜剧中找到荒诞。其中《犀牛》最喜最荒诞。嘿,笔者又要剧透了。一个人变成犀牛,怪物!越来越多人变成犀牛,时尚!可是主角不愿意变成犀牛,去死!